第(2/3)页 井边,一个中年男人被死死按在地上,半边脸都是血,他死死盯着井口,嘶吼:“别出来!润儿!千万别出来!” “还挺有骨气。”为首的魔兵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,狞笑,“我喜欢有骨气的。等会儿我会让你看着,我们是怎么把你的小崽A子一点点撕碎的。” “畜生!你们这群畜生!”男人疯狂挣扎,“有本事冲我来!放过我的孩子!” “冲你来?你这条老狗有什么好玩的?”魔兵大笑,“我们就是要让你看着,让你绝望。你们人族的绝望,是最好的下酒菜!” 项川停在院墙的缺口处,没有进去。 他又想起了当年。 “此子妖言惑众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!陛下,杀了他!杀了他以谢天下!” “打死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!” 一张张激愤的脸,一口口“为国为民”的唾沫。 眼前的这个男人,说不定当年也曾是其中之一。他们唾骂他,因为他戳破了他们安稳度日的虚假泡沫。他们憎恨他,因为他说出了他们不敢面对的真相。 如今,真相化为屠刀,架在了他们自己的脖子上。 这出戏,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 井里传来孩子微弱的哭声。 “听到了吗?他要出来了!”魔兵们更加兴奋了。 地上的男人彻底绝望了,他不再咒骂,而是用头一下下地撞着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 “老天爷啊……你瞎了眼吗……大楚的列祖列宗啊,你们睁开眼看看啊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是我们……” 男人的哀嚎,充满了宿命般的无力感。 项 川觉得有些无聊了。 这剧本太老套,台词也毫无新意。他不想再看了。 他迈步走进院子。 他的出现,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魔兵们转过头,看到一个衣衫干净、步履从容的年轻人,都愣了一下。 “又来一个送死的?”为首的魔兵咧开嘴,“小子,你是谁家的公子?跑错地方了。” 项川没有理他,而是看向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。 “你刚才在骂老天,骂大楚的列祖列宗?”他开口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。 男人抬起满是血污的脸,不解地看着他。 “是……是又如何?” “没什么。”项川说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他们听不见。就算听见了,也不会管。因为他们,比你想象的,要废物得多。” 这话一出,不仅是那个男人,连几个魔兵都愣住了。 这是什么情况?内讧? “哈哈哈哈!”为首的魔兵反应过来,狂笑,“有意思!太有意思了!你们人族自己都看不起自己!小子,我很欣赏你,过来,跪下给大爷我舔舔靴子,我可以考虑收你当条狗!” 项川像是没听见他的话,继续对那个男人说:“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?后悔当初没有听一些‘逆耳忠言’?后悔把那些真正看清局势的人,当成疯子和叛徒?” 男人瞳孔一缩,他想起了什么。 几年前,确实有一个人说过。 他说北方的防线是筛子,粮草被克扣得一干二净。 他说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是酒囊饭袋,除了内斗什么都不会。 他说大楚这艘船,早就烂透了,风一吹就散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