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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峰摇摇头：“我是说，你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。”

    嘉逸沉默了一下，点头：“是啊，虽然很丢脸，但是那些都是真的，我在美国的朋友被他邀请参加婚礼，都以为女主角会是我，结果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站在他身旁，所以就纷纷发邮件来问我怎么回事。这一次他突然回来，向我示好，想要破镜重圆，我就猜到了他的意图。很可笑是不是？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，即使分开了，不爱了，却还是能够轻易的看透对方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会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难过？”嘉逸替程峰问完没说出口的问题：“谈不上，只不过有点气愤吧，原来我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傻瓜。”

    嘉逸的话说完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，四目相对，却又都找不到接下来的话题，一种安静而暧昧的氛围在车内弥漫。

    “那，要不要化悲愤为食量？”程峰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，略带尴尬的转过脸去发动汽车。

    “好啊！”嘉逸回他一笑。

    车子开动起来，嘉逸靠在椅背上，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，脑中思绪翻涌。

    再次见到闻锡明，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还是那个男人，还是那样的谈吐，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觉。从前她一直觉得闻锡明斯文有风度，谈吐举止无不透着学者风范，而现在，在她眼中，那不过是一种刻意的修饰，和自视甚高的卖弄罢了。

    原来爱与不爱，竟然是这么大的差异，爱一个人的时候，盲目的把对方所有的缺点都点缀上理想的边，把对方主观的幻想成完美的对象，而只有在爱意退去，那些瑕疵才会暴露在自己眼中。

    而忘记一个人，其实也是一件简单的事，在伤痛沉淀之后，直到今天再见到他，她才发觉，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，想起过那段过去了。所以今天，除了有一种被人当做利用对象的难堪，她没有更多的悸动或者悲伤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，嘉逸发觉自己更喜欢程峰这样的率性言行，不做作，不拘泥，在气愤难平的时候，还会忍不住挥上一拳。

    想起程峰因为闻锡明对自己的诬蔑而愤怒，嘉逸忍不住露出微笑，心里喜滋滋的。她只知道，他那明显的袒护，让她感到喜悦，却并不想去追究这情绪背后隐含的东西。

    找了家餐馆，两个人坐下来用餐。

    “案子有进展么？”嘉逸被闻锡明的突然出现搞得胃口全无，不过有程峰这个称职的监督员在面前，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吃东西。

    “可以说有，也可以说没有。”程峰叹了口气：“我们把第三个死者林伟的情况查清楚了，他是一个小型私企的职员，背景很单纯，本人没有不良记录，单身，独居，据他的亲友介绍，除了偶尔出去泡吧之外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嗜好可言。更让人失望的是，他本人于冯媛或者李梅都没有任何的关联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不相关人士。”

    “那会不会是不同的凶手作案？”嘉逸忍不住猜测：“趁火打劫那种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是，”程峰摇摇头：“作案手法和特征非常非常类似，要知道，即使是用刀，每个人的方式、动作以及力度也都是不同的，想要模仿一个方式很容易，但是每一个细节都不出纰漏很难。”

    嘉逸点点头，程峰说的是事实，只不过这样一来，第三个死者的出现就显得十分怪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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