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八章:叫哥哥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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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雪苼握住了她的手,“小喜,你怎么了?怎么会变成这样?都是我不好,我没有保护好你,你要好起来,我带你去看病,以后我们还在一起,我有孩子了,你一定要坚持着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小喜的笑容灯枯油尽,她看着雪苼,慢慢张开嘴,说不出口的一生却在脑子里轰隆隆像火车一样碾过去……

    当年,她和张昀铭从晋州大牢里逃出去,本来是奔着金华的方向去,但是到了路口张昀铭长了个心眼儿,他把小喜抱下车,冲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,然后马匹就跟疯了一样往金华方向跑,而他则带着小喜从小路逃生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他当时是多英明,林钢这个混蛋根本就不想放过他们,一路追过去,却只发现了空马车,他便全城戒严,到处搜索。

    此时,天上下着大雪,张昀铭浑身是伤还带着一个浑身有血的姑娘,他一个个敲开人家的门,人家都不收留他们。

    这个世道很乱,张昀铭也没法子怪世态炎连,他抱着小喜在冰天雪地里艰难行走,最后晕倒了。

    住在村庄边上的老猎户,就从大雪地上把他们俩个人带回家。

    两碗热棒子粥灌下去,俩个人才找回了命,老猎户虽然清苦,但家里烧的暖暖和和,倒是比村里的人好些。

    张昀铭感激老猎户的救命之恩,他贴身还有个金坠子没给人搜去,就给了老猎户报答救命之恩。

    老猎户怎么都不要,他说自己活了这把岁数就当积德,看着女娃娃的病不清,让他把金坠子留着请大夫买药。

    山野村落没有大夫,也亏的老猎户家里有采的草药,他上山打猎经常有个擦伤抓伤碰伤,敷上点草药就好了。

    但是小喜的伤口在羞人的地方,她自己昏迷,要是不治疗会有生命危险,张昀铭牙一咬,就剪开了她的裤子。

    这一见,张昀铭更想立刻把林钢剁碎了去喂狗。

    小喜的大腿往上几乎没有一点好皮肉,全是给撕咬的伤痕,而最要命的那处血迹斑斑,看起来非常恐怖。

    性命攸关,他也顾不上避嫌,先给小喜用温水清洗了又敷上草药,第二天老人家用自己手里的一张皮子给去换了点药和米粥,喂下去小喜才算缓过来。

    她清醒后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,感谢的话也没说,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,张昀铭知道她心里不舒服,便故意说些好些的事来逗趣她,小喜有时候敷衍,有时候干脆连理会都不理。

    身体上的伤好了,这心里的伤却难平,张昀铭不敢逼迫她,只能让她自己慢慢好起来。

    小喜也是个坚强的姑娘,过了几天她便能下地帮着做饭收拾家务,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,但张昀铭明显的感觉到她笑容少了,话更少了。

    这天老猎户进城去了,要过几天才回来,小喜手脚勤快的把饭给做好了,她给端到桌子上,然后拿起张昀铭的一件衣服就在缝补。

    他喊她:“小喜,先过来吃饭,吃完饭再干活。”

    她把针插在头发里一摩擦,‘你先吃吧,我把衣服给你缝完,要不你以后就没的穿了。’

    这句话也没什么毛病,但是张昀铭却往心里去了,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小喜,觉得她不太对头。

    晚上山里睡觉早,小喜把炕烧的暖暖的,又铺好被窝,她对张昀铭说:“昀铭哥,你快睡吧。”

    老人家就一铺炕,从他们来了后自己就在灶房里铺上几张狗皮带地铺,而他们俩个伤员就睡在炕上。

    张昀铭站在炕边儿,把被子给小喜盖好,“你也睡。”

    “昀铭哥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张昀铭摆摆手吹灭了油灯,“又说傻话。小喜,你在忍耐几天,等城里查的不严了我就带着你走,我们回去后就马上成亲。”

    “成亲?”黑暗里小喜的眼睛格外晶亮,“你在说笑吗?”

    黑暗给了他胆量,张昀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,“小喜,我一直喜欢你,只是没有时间和胆量跟你说,你就跟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小喜默默的把手收回去,“昀铭哥,你别开玩笑了,我知道你是同情我。”

    “同情?你忘了在封平我家别院里的事了吗?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小喜当然不会忘,他那晚那么动情的吻她,以前她是因为害羞不敢问,现在则是因为没有了资格问。

    小喜和张昀铭之间,以前是隔着身份门第,现在是隔着的又岂止这些,还有这具肮脏的身体,那些不堪的回忆。

    小喜是个传统的女人,向来把名节看的比什么都重,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玷污的事实,不管理由是什么。

    她在黑暗里笑了笑,她的笑容张昀铭看不到,但是却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嘶吼。

    一个冲动,他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女孩子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绽放,张昀铭动情的低下头想去吻她,“小喜,别拒绝我。”

    小喜仰着脆弱的脖子应着他阳刚的气息,她也想扑到他怀里跟他亲密的亲吻在一起,她喜欢张昀铭,好久了。

    大概在燕回园的时候,她进进出出总看到一位高个子很好看的军官跟在少帅的身边,少女们都怀春,暗地里臆想过无数次这位张副官,通过别人的嘴,小喜知道他其实是位大少爷,家里开这生药铺子,很有钱。

    没有想过跟张昀铭有什么交集,不过因为雪苼的事跟他多说了两句话,他为人随和又很会做人,小喜每次见到他都脸红心跳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张昀铭大概把她当小孩子,而且那个时候的张大少风流多趣,偶尔说句话逗的小姑娘脸红心跳,他也没事人一样,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下多少风流情债。

    再后来,一次次的接触和碰撞,小喜更觉得他是个好人。她被傅晏瑾的儿子君旸用鱼汤烫伤,住院期间一直是张昀铭在照顾。他是那么温柔贴心,甚至还给她买了不摩擦伤口的真丝小背心,那个时候小喜对他的爱已经是深似海了。

    但是她还是不敢妄想,张昀铭要娶的是那些门当户对的名门大小姐,她这样的也就是收房当妾。但是可能跟雪苼跟久了,她不想当妾,也妄想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。

    在封平的时候,他被困大牢,小喜差点急死,那个晚上他越狱而出,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她高兴的都要哭出来,那一吻,其实也是她的渴望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都晚了,她不干净了,她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了,她不想在坑害张昀铭。

    推开他,她平静的说:“昀铭哥,你不嫌弃我脏吗?”

    张昀铭摇头,“小喜,我不准你这么说,那没什么的,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做不到,我想睡了。”小喜漠然的翻过身,不去看他。

    张昀铭呆呆的站了一会儿,最后他叹了一口气,躺会了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半夜的时候,小喜偷偷起来。借着月光,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昀铭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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