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一章:贪谁的欢?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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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管长安心里怎么忐忑,还是回到了莫府。

    门前一切依旧,那颗老梅树枝干苍虬,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。

    她走进去,迎面就走来了个穿碎花布衣裤的丫头,正是碧桃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长安会回来,惊讶的张大了嘴巴。

    “碧桃,不认识我了。”长安唤她。

    碧桃扑过来,“小姐,太好了,您回来了,老爷天天念叨您。”

    长安帮她擦去了眼泪,“哭什么,难看死了。”

    碧桃马上就笑了,“你累不累,想吃什么,我去给您做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先去见我爹。”

    长安把行李扔给她,匆匆忙忙去了莫如前的房间。

    她走的很快,匆匆忙忙就推来了房门,却是一愣。

    屋里的人看到她也愣了,正在给莫如前喂药的何欢儿站起来,“长安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对于何欢儿能侍奉她爹这件事诡异的很,她却没有空去追究原因,她扑过去,跪在了莫如前床前,“爹,爹,不孝女儿长安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果然如莫凭澜说的那样,莫如前已经病的很厉害。

    他瘦了许多,面部的皮几乎贴着骨头,面色焦黄,两眼无神口角歪斜。

    “爹,爹,您还认识我吗?”

    长安想过她爹一万种生病的样子,比这严重的都想过,可是现在看着他这样,她还是接受不了,大滴的泪水落在了莫如前满是皱褶的脸上。

    莫凭澜也走了进来,何欢儿看到他眼睛都亮起来,轻轻的走过去叫了一声澜哥。

    莫凭澜摆摆手,也走到了莫如前的身前。

    “爹,我是不孝女长安呀,您看着我,我是您的长安,长安。”长安已经无法控制,放声大哭。

    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从后头抱着她,莫凭澜柔声说:“长安,别难过。”

    长安甩开了他,站起来伏在了莫如前的身上。

    莫如前神情呆滞,嘴角流出口水,两眼无光的看着前面。

    他不认识她了,他竟然不认识她这个女儿了。

    长安后悔死自己离开了家,自己唯一的亲人变成了这样她竟然不在身边。

    莫如前才五十岁,算不上什么大年纪,他生来高大容颜俊美,就算上了年纪也是风采卓绝,可是现在看着就跟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一样,不认识人,不能说话,她接受不了。

    头伏在他身上,她放声痛苦。

    莫凭澜拍着她的背,“长安,别难过。”

    何欢儿也慢慢走过来,她的手勾着莫凭澜的衣襟,“澜哥,你让她哭吧,自己的父亲变成了这样,她肯定会很难受,哭出来好些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的手慢慢在莫凭澜的手背上磨着,写下了几个字。

    莫凭澜眉头一蹙,她写的是让他看莫如前的反应。

    莫如前中风后连神志都不清了,莫凭澜一直怀疑他是装的,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,现在何欢儿让他看对长安的反应,这本来就是他要看的,可此时竟然说不出的厌恶。

    莫如前没有任何反应,还跟平时一样痴傻,任凭长安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莫凭澜实在不忍心看着长安哭下去,就把她给抱起来,“好了,别哭了,会哭坏了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爹,”长安揩着眼泪,“你放心好了,我再也不会离开你,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长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很久以后,碧桃给她放了水让她洗澡,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,便道:‘小姐,您先上床躺一会儿吧,老爷那里有人伺候着,没事的。’

    长安冷笑,“现在莫凭澜住在何欢儿那里?”

    碧桃摇摇头,“少爷给她在后面盖了一座小楼,取名叫贪欢楼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长安气的发抖,果然是鸠占鹊巢,他们要翻天了。

    长安用沙哑的声音问:“我爹是什么时候这样的?”

    碧桃想了想,“大概是俩个月以前,老爷生了一场大病,在洋人开的教会医院住了十几天,回来就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段时间谁来照顾我爹呢?”

    “还是以前的老佣人,少爷把我也派过去了,欢夫……何欢儿也经常过去伺候着。”

    都叫欢夫人了,看来这半年多何欢儿还真成了这个家的主子。

    “小姐”碧桃怕她不高兴便解释着,“你走了以后这家里都是她说的算,现在大家必须这么称呼她,否则少爷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长安点点头,她现在真后悔因为自己的懦弱逃避把家给献出去,倒是让何欢儿作威作福。

    “行,我知道了,莫凭澜在哪里?”

    碧桃得知长安要去找莫凭澜,忙拦住,“小姐,您这样去失了身份,好歹您是正室。”

    长安一想也对,她就让碧桃去让人找。

    碧桃下去后,长安换了身衣服又稍微收拾了一下,化了个淡妆。

    此时莫凭澜正在何欢儿的贪欢楼里。

    他伸开双臂,娇小的她窝在他胸前给他解开衣服的扣子,然后把他的外袍给脱下来,又拿了便服给他换上,真是个贴心的妻子。

    小海过来禀报,“少爷,长安小姐找您。”

    何欢儿的手一顿,拧眉对莫凭澜说:“一定是关于她爹的事,你先吃点东西,一会儿再过去。”

    那种亲密劲儿,俨然把他们当成了夫妻,而外面的长安却真成了外人。

    对于她的这种态度莫凭澜蹙蹙眉,“我先去,你自己吃。”

    “澜哥……”何欢儿追了一步又退回来,眼里的阴郁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丫头小红走过来,她小声说:“夫人,那女人一回来少爷就跟没了魂儿一样,可真是个狐狸精呀。”

    何欢儿一脸的温婉,“小红,不许胡说,澜哥和她是有重要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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