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莫凭澜今天不在家,听说是有应酬。 长安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碧桃,她以为这事儿是黄了,这莫府戒备森严,一般人哪里能进来。 正当她失望想要睡觉的时候,忽然门响了一下,接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婆子。 她以为是莫凭澜让人来传话的,不过这也太没规矩了,传话可以告诉春桃,怎么可以直接进入内室? 她呵斥道:“你是谁,出去!” 那婆子抬起头来,微微一笑:“小姐,我是杨四的人。” 此时,莫凭澜身在醉生楼里。 烛光摇曳,对影成双,精致小炕几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酒,海棠花小酒盅里倒满了醇香的竹叶青。 对饮的……却是俩个大男人。 莫凭澜修长的手指提壶,眸子却看着对面的男人,对方即便是在灯光不甚明朗的室内他也戴着帽子,帽檐的阴影模糊了他的五官,只看到一管笔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唇。 他心里不仅慨叹,这个手握重兵的男人果然不一样,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度,那冷然压迫的气势,简直就像一把上古神兵,一出鞘恐怕就要见血。 他提壶给男人把酒杯倒满,很是诚恳道:“赫连少帅,容莫某在提醒您一次,那督军府戒备森严,您一定要多带些人马。” 对面的赫连曜薄唇微勾,显得邪魅又狂妄,“暗杀而已,你还让我带多少人,我自己足以。” “你一人?”莫凭澜大惊,这也太疯狂了。 赫连曜捏着酒杯跟他碰了碰,“莫老板,你只要给我提供精确的地形图和士兵换岗时间就可以了,剩下的你不要管。” 莫凭澜知道他的威名,但是他单枪匹马去刺杀云州督军,他还是有些不相信。 显然,赫连曜也不想多给他什么信息,他手放在脑后懒懒靠在椅子上,“夜深了,莫老板是回家还是在这里歇下?” 莫凭澜站起身来,“那少帅您休息,我回家。” 赫连曜长腿斜斜的交叠在一起,似有些取笑,“听闻莫老板有两个娇妻,其中一个还是江南有名的艺伎,福气不浅呀。” 莫凭澜缩在袖子里的手重重握了一下,这个赫连曜不对付,自己跟他合作要步步小心。 他拱拱手,“哪里比得上少帅,这楼里美女如云,您也悠着点儿。” 赫连曜森冷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,其实全放在了这个妖孽的男人身上。 他这番绵里藏针的话可是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跟自己说了。 他笑笑,再也没有任何话。 莫凭澜转身走了出去,心下的担忧却也没放下。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,看看主屋那边漆黑一片,他知道长安是睡下了。 现下才正月底,到了夜晚依旧寒冷,他先在暖阁里呆了一会儿把身上焐热,才进了卧室。 素色帐子低垂着,一想到里面躺着他喜欢的女人,莫凭澜的心头就暖起来。 他上前,伸手就要掀开帐子。 忽然,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,他迅速收手打开了灯。 再往里看时他差点魂飞魄散,床上的长安面色苍白毫无声息,她的身下汪着一滩血。 好容易找回理智,他立刻上前抱住了长安。 鼻息心跳都还在,有问题的恐怕是肚子里的孩子。 他飞快的把人给抱起来,大声喊着:“来人来人。” 春桃跑进来,看到长安满身血的样子吓坏了,“少爷,这……” 现在不是责备谁的时候,莫凭澜飞快吩咐,“让人备车,送夫人去医院。” 贪欢楼上亮了灯,何欢儿问: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?” 她的丫头樱桃有些幸灾乐祸,“听说长安夫人血崩了,估计孩子是保不住了,现在少爷送她去医院。” 何欢儿心头一阵畅快,表面却不露一分,“怎么会这样,走,出去看看。” 他们出来莫凭澜已经上车,何欢儿拉住了车门,“澜哥,我跟你一起吧?” 莫凭澜拒绝了,“你呆在家里看家。” 何欢儿倒是不强求,看着他们走了才回到自己屋里。 医院里,长安被推进了抢救室。 莫凭澜焦急的等在外面,他不停的走来走去,要不是陈桥扶着,他都是摔倒好几次。 陈桥宽慰他,“少爷,您坐下吧,西医很厉害的,夫人她会没事儿。” 莫凭澜看了他一眼,却不相信他的话。流了那么多的血,没有事才怪。 他今天真是后悔死要,要是不跟赫连曜耍花枪早点回家,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。 过了好一会儿,门打开,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。 她用白大褂包着一件东西,交给了莫凭澜。 “这是里面的患者让我交给您的。” 莫凭澜不敢伸手去接,“这是什么?” 那护士叹息了一声,“孩子没了,你们都还年轻,后面会有很多孩子的。” 说完,她扯去了白大褂。 她手里的玻璃瓶子里是红红的一团血肉。 莫凭澜哪里敢去接,他眸子定定的看着,也漫染上了红色。 推开那女人,他冲进了病房。 医生护士见他进来都吓了一跳,不过手术已经完成,现在长安身上盖着白色被单正要送入病房。 莫凭澜推开人扑上去,想要开口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紧紧抓住了莫长安的被单。 长安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,微微张开了眼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