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茶刚喝了几口,金娘就来了。 这金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,虽然也是风流场子上滑不溜手的人物,可见到长安倒是不见半分轻浮。 她恭敬的给长安行了个礼,“小姐,金娘替你杨叔叔给你赔不是了。” 长安也有了心,她扶了金娘,“您这是说的哪里话?杨叔叔是他,您是您。” 她用了敬词,明显的把金娘和杨四分开。 金娘又怎么能听不懂呢?这莫长安是在离间她和杨四。 要是平日她定当冷笑着还回去,可是今天杨四的作为寒了她的心,她只是笑笑,便不再提,拉着长安嘘寒问暖。 长安一看有门儿,她看侍奉的小丫头不在,忽然拉住了金娘的手。 “金娘,我不知道杨四到底在图谋我什么,可是今天的事儿你也看到了,这里我实在呆不住了,求您帮帮我。” 这本是金娘所料,可她还是假装了一下,然后才装模作样的说:“小姐,不是金娘不帮你,只是我……” “金娘,关于那个宝藏我知道在云梦山里,可是那东西需要地图和钥匙才能打开,我想这些东西一定在我家里,只好我离开了就能慢慢找。” 这些是杨四想要的,并不是金娘想要的,但是她眼睛却慢慢睁大了。 她想要拿到这些东西,然后给杨四,逼着他休妻娶了自己。 前一刻说看透了,看透不是要离开他,就算离开也要把这些年的夙愿给完成了,他不让自己好过,凭什么还让他好过。 女人要是狠起来是真的狠。 她眸子一转,附耳对长安说了几句,长安听了也眼睛一亮。 但金娘又泼了她冷水,“那天来的人很多,能不能真逃了就看你自己了。” 长安点头:‘嗯,还望金娘拖住杨叔叔。’ 金娘说的日子是一年一度青楼花倌里的花魁大赛,今年要在金粉阁举行。 长安又说:“金娘,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,阿忠被杨叔叔刺了一刀,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?” 金娘忙说:“这个你放心,我已经让人去看了,还请了大夫给他治疗,没有性命之忧。” 长安这才放下心来,“这就好。” 其实金娘说谎了,阿忠死了,给拉到乱葬岗埋了,她怕长安这里有什么变动,所以瞒着没说。 这几天长安更是深居简出,外面什么消息也拿不到,就等着花魁大赛那天。 可是心却是煎熬的,因为雪苼和莫凭澜的婚期已过,她还是没能阻止这场荒唐的婚礼,也不知道雪苼有没有被莫凭澜难为。 为了出逃方便,她心下一狠,自己把头发给剪了。 她的头发太有标志性,就算盘起来也好找,那天要逃走必须弄个不一样的。 金娘看出她的意思,悄悄的找人帮她修剪了头发,倒真的跟男人一样短,这头发短了之后也不蜷曲了,不,是稍微有一点,反而显得蓬松漂亮。 金娘给她准备了男人的衣衫,她不算矮,平日里又潇洒惯了,穿起男装有模有样。 她度日如年,好容易等到了花魁日。 金娘忙的热火朝天自然是分身乏术,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却来报信,说今年的评委了不得,除了少帅赫连曜还有云州商会会长莫凭澜。 长安的心揪起来,他们的出现是她没有预料的,能逃得掉吗?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,她也不能再退缩,但她和金娘制定的计划恐怕要全盘推翻了。 长安换了身男装,趁乱潜入了待选花魁们的后台。 穿穿索索那么多人,自然没有人注意她,可是她却看到了雪苼。 雪苼竟然在醉生楼的队伍里,她没有嫁给莫凭澜? 她太惊讶了,想到今天的评委里来了那位赫连少帅,难道又是他阻止了雪苼的婚礼? 那雪苼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? 长安立刻拉了醉生楼的一个小丫头塞给她几个大洋,那小丫头挺脆快,几句话就交代了出来。 原来婚礼当天赫连曜就把雪苼给带走了,弄了个罪名还下大狱,后来又说搞错了把人给带回了他的燕回园。 再后来也不知道雪苼怎么违逆他,他竟然把人给送到醉生楼,醉生楼老板红姨却不敢怠慢这位大小姐,让她在楼里当个女先生。 长安又是难过又是欣慰,难过的是这赫连曜也非善类,想法子折腾雪苼,欣慰的是雪苼总有法子保全自己绝处逢生。 她正在做这里慨叹着,前面一阵喧哗,原来雪苼代替了一个姐儿上台选花魁。 她穿一袭黑色丝绒旗袍,就如暗夜绽放的玫瑰,展现了自己高雅端庄下从来没有过的魅惑妖艳,长安差点哭了,雪苼真是个奇女子。 她跟雪苼心意相通,知道要不是有什么事她万万不会出头露面去争这个花魁,看到她们醉生楼被金粉阁玉玉的唱歌震住,她决定要帮帮雪苼。 这样就把自己暴漏在莫凭澜的视线之下,可是绝处逢生,也不一定不是个机会。 长安和雪苼骨子里有一样的东西,就是冒险。 她整理了衣服取了俩个西方舞会的面具,偷偷的去找了雪苼。 雪苼被她拉到了一个小隔间,在摘下帽子的那一刻雪苼都傻了,“长安,你的头发。” 长安点点头,“没事,剪短了会再长。雪苼,我是来帮你的。” 本来,雪苼也没有把握赢得这场比赛,但是看到长安她觉得自己赢定了。 但是雪苼又有疑虑,她握着长安的手很担心的说:“莫凭澜在下边坐着呢,你出去会暴漏的。还有,你小产没多久,合适吗?” 长安一直没把自己假装流产的事儿告诉她,现在更不能说了,要是说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帮忙的,便笑着安慰她,“别说这么多,不过雪苼你要告诉我,为什么非要参加比赛拿这个花魁?” 雪苼有些黯然,“我跟赫连曜打赌,我要是能夺得花魁他就帮我夺回家产,我家现在给陈逸枫和婉娘给霸占了,我差点给陈逸枫强暴,是婉娘和她女儿下的套儿。” 长安气的想杀人,“这徐氏母女也太不是人了,还有那个陈逸枫,他跟尹锦瑟那样又怎么好意思再到你面前,这群人渣……不过这赫连曜也不是什么好人呀,雪苼你离开云州吧,坐船去港岛找miss庄,然后去南洋。” 雪苼心头一暖,明明长安自身难保还记挂着自己,她忙摇头,“赫连曜虽然混账,但他位高权重也不能指望他好相与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长安,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。而且我感觉到有些秘密跟你我有关,或许赫连曜就是这个秘密的关键。倒是你,你离开才是正经。” 她的雪苼就是聪明,果然也觉察到了蛛丝马迹,要不是因为时间紧迫,她真想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她。 可是她不能害雪苼,她只好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,“我不能走,你也看到了,我身边有我父亲手下的一帮人。我今晚也该亮亮相了,给莫凭澜看看,省的他日子过的太安逸。” 雪苼就欣赏她这份豪情,忍不住跟她击掌,“好,那我们就无所畏惧一回,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。” 这个时候,舞台上的音乐已经响起了,俩个人对望了一眼,戴上了面具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