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九章:船戏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太阳晒得她热,便脱下了西装外套,只穿着里面跟西装同色的马甲和衬衣。

    莫凭澜瞟了一眼,看到了马甲领口的起伏。

    他的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,有些心不在焉,心思已经不能全部放在钓鱼上。

    可即便这样,那鱼却还是来找他。

    浮标晃动钓竿下沉,一看就是条大鱼。

    长安这里一条鱼都没钓上来,看他又来一条不由得心动,慌忙跑过去握住了钓竿,“让我来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笑着由她,手却扶着她的腰,怕她掉落江里。

    这收杆也是有学问的,长安只觉得细细的钓竿下沉,那头勾着鱼活蹦乱跳做最后的挣扎,特别的沉重。

    “不要慌,一点点往回收,它咬紧了钩子就逃不掉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一条大鱼带着水花跃出了江面。

    好大的一条鱼!

    估计要有小半米,银色的鳞片在太阳下闪光,铺展开的鱼尾巴就跟小扇子一样,而溅起的水花更像是珍珠洒落。

    长安都惊呆了,好大的鱼呀。

    莫凭澜也是意外,这是不是江心,哪能钓上这么大的鱼?

    小小的钓竿撑不住鱼的重量,而长安也被拉着倾斜。

    莫凭澜忙站起来抱住她的腰,把她整个人都纳入到怀里。

    长安虽然顾不得此时俩个人的姿势,却怪他不帮着自己,“你干什么,赶紧帮忙呀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你给稳住,弄翻了船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说着,他用力夹着她的手臂,一点点把鱼给拉上来。

    细细的鱼线在空中画着危险的弧线,眼看着那鱼在太阳底下蹦达。

    一番手忙脚乱,俩个人才把大鱼给弄上来。

    可就在鱼摔上船板的时候,细细的鱼竿应声而断。

    长安抹着脸上的水花,大声感叹,好险。

    莫凭澜却拿住了还在乱蹦的鱼,喊了侍卫过来用网给装起来。

    得了这么大的鱼,长安兴奋的了不得,非要去看。

    莫凭澜把人给抱住,“长安,别去了,陪着我站会儿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也有水,挂在发梢睫毛和脸上。

    长安仰头,看到了他的那道伤疤。

    经过了三年的时间,伤疤越来越浅了。

    要是不上心,还以为是他一根落下来的头发。

    她是第一次用心去看这道伤疤。

    他说当初是为了用苦肉计故意让何欢儿的人砍中的,可是这是脸,哪怕当时多用力一分,他的眼睛可能就会瞎了。

    莫凭澜这个人真是的,不仅对别人恨,对自己更狠。

    就看他对自己的这番作为,那么他对自己做的也在情理之中,就没什么奇怪了。

    “疼吗?”长安忽然问。

    莫凭澜开始没明白,皱着眉头看她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清澈明亮,就像被江水冲洗过一般。

    他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,拿着她的手放在眉心,“不疼了,只是当时的感觉不好受,觉得脸都要裂开俩半了,生怕以后你见到我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还有心想找个,但长安没觉得他开玩笑。

    他这个人对自己太狠了,估计就算伤成这样也没有躺下,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。

    他又说,“其实我又觉得你不会嫌弃我,但是怕孩子害怕,怕吓到了相思。”

    这些年他一定很难过吧,幸好有相思。

    第一次,长安从他的角度去想了问题。

    大概是要离开了,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,她竟然觉得豁然开朗起来。

    没有再推开他,反而乖巧的伏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,青山绿水,美的跟梦境一样。

    忽然,远远的听到了江上传来女人的唱歌声。

    这是渔家女在撒网捕鱼时候唱的渔歌。

    长安从他肩头侧望过去,远远的好像有几艘小船,但看不太清楚,那歌声也是似有似无。

    她不禁感慨。

    三年前这天下是个什么局面?

    到处是兵荒马乱,到处是逃荒的人,孤儿寡妇城隍庙里都搁不下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小家,想的是自己的爱恨情仇,却不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把他自己的爱恨情仇衍生到了国仇家恨,愣是开辟出一番新天地来。

    现在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,也是有他一份大大的功劳呀。

    这些,长安竟然是第一次想第一次做。

    就好像对雪苼来说,赫连曜在关键时候放弃她,说是为了自己的江山霸业,可是也救了云州一城的百姓呀,说的更大些,是天下的百姓。

    女人和男人的格局总是不一样,她们的眼光太窄了吗?

    长安又否认,女人总是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的,她们没有错,男人也没有错,错的是这人生这世界。

    莫凭澜并不知道长安在这一曲渔歌的时间里脑子里已经千帆过尽,想到了人生万千。

    “凭澜哥哥。”她在嗓子里低低的叫了一声,模糊的自己都听不清。

    莫凭澜闭着眼睛享受她温暖的怀抱,忽然听到了轻柔的声音撩过了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似有还无,不知道真假。

    他猛然松开,抓着长安的肩膀看着她妖娆的眼睛,"长安,你是在叫我吗?”

    长安眸色朦胧,里面映着山水的倒影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听错了吗?他一定是听错了,长安是不会再那么叫他的。

    他眼神暗淡下来,拉着她的手进入船舱,“走,进去,外面风大了,我们进去喝茶。”

    长安温顺的跟着他进去,他也没叫人伺候,自己给长安倒了茶。

    碧绿的茶汤里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,跟长安身上的味道很像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