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六章:身上还疼着呢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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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赫连曜亲吻着她的耳朵,“雪苼,不是我逼你,只是我更希望你能看到皓轩一天天的长大,看到这个越来越美丽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他能感觉到雪苼的手指在收紧,但是她还是答应了,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,雪苼。”他亲吻着她紧绷的指尖。

    雪苼笑容很由衷,“为了你和皓轩,我愿意再试一次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提出了手术申请,这是丹尼尔教授没有想到的。

    他一直以为这个中国人相当的难对付,在第一次手术失败后,他是万万不会再把妻子给他们当试验品的。

    所以,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,他有必要把手术的结果给他解释清楚。

    半对半的成功率,是在赌运气。

    其实,这一半的成功率很可怕。

    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作,当说有一两成把握的时候,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就算失败也觉得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可这半对半的成功率,人往往就把重心放在成功上,忽略了那一半的失败。

    所以说,这根本就是在赌博。

    赫连曜点了头,最坏不过是他一辈子做雪苼的眼睛,他不怕被她拖累,怕的是她自己错过了这花红柳绿的世界。

    几天后,雪苼的二次手术进行。

    进手术室前,她始终握紧了赫连曜的手,不曾放开。

    赫连曜安慰她,“雪苼,你要勇敢。”

    皓轩也来给妈妈打气,“妈妈,你是最勇敢的。”

    她摸着一大一小的两张脸,这是她最爱的人,他们都在她的背后,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呀。

    她把三个人的手叠在一起,“嗯,妈妈会加油。”

    小马一直在旁边看着,眼睛里酸酸的,为了缓解这种沉重的气氛,他故意说:“小姐,您一定会好的,我还等着您帮我找媳妇呢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腼腆的性子能亲自提出来,一番苦心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石头也跟着喊:“我也要”

    雪苼笑着说:“好,我回去后一定给你们找个漂亮媳妇。”

    赫连曜瞪了石头一眼,“你多大了就要娶媳妇?”

    石头摸摸头,“我老家像我这样大的都当爹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出息,男人不立业成什么家?回去就把你都给张昀铭好好磨练几年。”

    石头苦着脸哀求,“司令,我还是多伺候您几年吧,等跟张师长那么大了再去历练。”

    “混账,你能跟他比?”

    小马怕赫连曜真生气,忙岔开话题,他摸摸头,“漂亮不漂亮不要紧,关键是要对我好。”

    “将心比心,只要你对她好,人家肯定对你好。”

    一番插科打诨,果然气氛轻松了很多。

    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,期间赫连曜一直等在外面。

    期间,石头一直在劝他,“司令,您就坐下休息会儿吧,夫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。”

    赫连曜点点头,他坐下后却没有几分钟,就又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石头还想再劝,小马拉拉他的衣服,“别说了,司令这样会好受些。”

    皓轩等了一会儿熬不住了,就给石头带着回家,小马在和赫连曜一起等。

    小马怎么说都是大几岁,他绞尽了脑汁跟赫连曜聊天。

    “司令,您别担心,我们小姐是个有福气的。她小时候有次生病发烧,所有人都说不行了,老爷都要给她准备后事了,她却奇迹般的苏醒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这事儿?”

    小马点头,“其实都是徐氏婉娘搞的鬼,小姐是个宅心仁厚的,现在对云生少爷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是呀,雪苼有多好赫连曜一直都知道,所以他哪怕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得到雪苼,把她给绑在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们小姐小时候是什么样的?也是这般稳稳当当?”

    小马仔细想着,他比雪苼大了两三岁,有些事记得清楚。

    “小姐小时候比起长安小姐是稳当了些,她不太爱玩,就喜欢看书。那个时候老爷还说她要是男孩子,说不定能去考个秀才。”

    赫连曜嘴角含着骄傲的微笑,“她又何尝比男孩子差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,时间就好过了,赫连曜又知道了很多雪苼小时候的趣事。

    手术终于结束了,雪苼从手术室里给推出来,赫连曜紧紧握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丹尼尔教授把他给拉到了一边,“阁下,我要跟您说明一下,夫人的手术不一定成功。”

    赫连曜皱紧了眉头,“是出了什么意外吗?”

    丹尼尔忙摇头,“不,不是,只是让您不要太乐观。”

    赫连曜本来就没乐观,他不过是存着希望罢了。

    可这洋鬼子太可恶一次次的给他泼冷水。

    洋鬼子心里也在抗议,我这不是怕你一言不合就杀人吗?

    等雪苼麻药过去的时候,赫连曜轻声在她耳边问:“疼吗?”

    当然疼,这可是切开了脑袋。

    雪苼的声音气若游丝,可是依然很坚强的说:“不疼,有麻药呢。”

    她苍白的脸色,额头的汗珠,哪里是不疼的表现。

    赫连曜心疼的要命,他恨不能代替她去承受。

    拉着她的手去盖住脸,“雪苼,你要是疼就哭出来,你哭。”

    雪苼没哭,他竟然哭了。

    有道是男人有泪不轻弹,他是军人,流血不流泪。可是却为了雪苼已经流过了几次泪。

    那不是懦弱,那是爱,沉甸甸的爱!

    雪苼没有说话,她知道他这是跟自己承受痛苦的方式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赫连曜抬起头,他虽然知道雪苼看不到他的眼泪,却还是背过身去擦了擦,等声音恢复自然了才说:“你睡一会儿吧,我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雪苼应着,却疼得无论如何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眼睛那里火辣辣的疼,而被切开的刀口更像是用锥子撅的。

    如果可能,她真希望一闭眼睛死去就好。

    可是她不能,她有赫连曜和皓轩,为了他们她必须坚强。

    “赫连曜。”他虚弱的喊着。

    赫连曜忙应声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唱首歌吧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歌唱的如魔音穿耳,可是雪苼却意外的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三天之后,丹尼尔给雪苼拆除纱布。

    赫连曜的心跳很快,瞪大了眼睛看着纱布一圈圈从雪苼脸上拆下来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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