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"呃……喝得太多了。" 赵杰抬起头望向天空。 夜已深沉,天快亮了。 野兽宫主举办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。确切地说,是野兽宫主和清明的酒局一直持续到天亮。 谁赢了? '我怎么知道?' 其他人都离开了,不再考虑喝酒的事。华山的弟子们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野兽宫安排的住所。 "唉,希望他们能睡到中午。" 毕竟他们也喝了不少。 赵杰在井边洗了脸,甩掉脸上的水珠,踉跄地走回住所,推开门。 屋内,尹钟已经收拾妥当,正打开窗户向外眺望。 "师兄,还没休息吗?" "一会儿就睡。" 尹钟轻声回答,转身看向赵杰。 "……有什么心事吗?" "与其说是心事……" 尹钟微微一笑。 来到滇国,进入南蛮野兽宫,问这样的问题也显得有些滑稽。 尽管野兽宫主出乎意料地热情招待他们,但这毕竟是一个不能放松警惕的地方。 不过尹钟知道,赵杰的问题并不是这个。 "过来。" "是,师兄。" "对不起,因为我这个没用的家伙。" "师兄,您说什么呢?" 赵杰严肃起来。 "事情已经结束了不是吗?" "若不是事情顺利解决,差点因为我的缘故大家都得死。" 尹钟的脸色变得僵硬。 "就算出了差错,有清明那小子在,总会解决的。" "这就是问题所在。" "什么?" 尹钟摇了摇头。 "有清明那小子在,总会解决的。我可能也潜意识里这么认为。我应该帮助他,而不是成为他的负担。结果我还是成了他的累赘。" "师兄……" "真是愚蠢的行为。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。对不起。" "不,师兄。" 赵杰叹了口气。他知道无论说什么,尹钟的心情都不会轻松下来。 "可是……为什么呢?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兄这么严肃的表情。" "那是因为……" 尹钟闭上了嘴。 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,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。 "你知道我是孤儿吧?" "是的,我听说过。" "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乞丐出身?" "什么?" 赵杰微微睁大了眼睛。 尹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,然后用平静的声音开口说道。 "从我有记忆起,就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。没有亲戚,也没有熟人。母亲去世后,我只能成为乞丐,过着悲惨的生活。" "……师兄。" "我还记得,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,没有人帮助我,我在街头快要冻死的时候。更可笑的是,那时比起寒冷,饥饿更让我痛苦。十多天没吃东西,后来甚至想杀人夺食。如果我不是孩子,一定会成为一个盗贼。" 赵杰闭上了嘴。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详细地听到尹钟的过去。 而且,从他这个一直作为大弟子恪守本分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直白的话,也是头一回。 "若不是当时恰好路过的长老救了我,我恐怕早已死在那条路上了。华山是我的恩人。即使在那样艰难的生活中,他们也救活并抚养了快要饿死的我。" 尹钟静静地闭上了眼睛。 不知道他是沉浸在回忆中,还是在整理思绪。赵杰没有贸然开口,不想打扰尹钟的沉思。 "从那以后,每当我看到饥饿的人,就会想起过去。那种痛苦和煎熬,我深有体会……我无法原谅自己。那种仿佛在刮骨疗伤般的痛苦,再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心头。" "我明白了,师兄。" "你真的明白了吗?" "是的,师兄。" "即使你死了,还会理解我吗?" "……." "在黄泉路上,你会对我说没关系吗?" "师兄。" 尹钟坚定地说。 "那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。帮助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固然是一种道义,但照顾我认识的人,师兄们的安危也是一种道义。怎么能只认为前者才是道呢?甚至把师门的剑都卖掉了。" 尹钟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悔恨。如果事情出了差错,他即使到了黄泉也无法瞑目。 尹钟紧紧咬住了嘴唇。 "回到华山后,我会向掌门请罪。虽然不知道能否再得到梅花剑……即便不能,我又有什么话好说呢?" 一直默默听着这悲凉声音的赵杰摇了摇头。 "师兄,就算前面的事不说,卖掉梅花剑也不会受到责备的。" "为什么?" "因为梅花剑虽然是华山的剑,但并不是华山的圣物。" "嗯?" 赵杰整理了一下语气。 "如果清明那家伙在这里,他会这样说:" "什么?圣物?圣物呜呜呜?剑上刻了梅花就是圣物,那么衣服上刻了梅花就成了圣衣?酒瓶上刻了梅花就成了圣酒?" 他会这么说的。 "……."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