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四章:抓不住的是风,留不住的是你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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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咳咳。”听到咳嗽声,长安闭上了嘴,可是已经晚了,莫如前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莫凭澜抱着长安的姿势没变,不过把人给捞起来亲密了些,无声的看着进来的人。

    长安想挣扎,“爹,你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莫如前看了她一眼没说话,然后对莫凭澜说:“凭澜,我的药吃上来,你过来帮我看看应该换哪种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知道莫如前的意思,虽然他现在不需要听他的,可还是扶了他出去。

    人一走,长安刚才剑拔弩张的劲儿全消失了,她就跟抽筋剥皮一样浑身又疼又软,倒在沙发里怎么也起不来。

    揪着胸口,眼泪早就没有了,剩下的是一颗残破的心在滴血。

    到了莫如前的房间,他示意莫凭澜关上门。

    门一关上,他一耳光就甩到了莫凭澜的脸上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老人又是一个缠绵病榻许久的老人,莫凭澜完全有能力躲开的,但是他没有。

    打完了,莫如前深吸了一口气,“莫凭澜,现在我莫家家业是你的,海龙帮也是你的,我已经治不住你了,所以你就随意欺负长安是吗?”

    他看着莫如前蜡黄的脸,心想他没有多少时日了,也许是出于最后的一点怜悯,他说: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我自己有眼睛,我会看。莫凭澜,我知道你恨我,但是上一辈的恩怨到我们结束就好,我不希望牵扯到你们。至于你娘,她曾是我的夫人,我有对不起她的地方,她也有对我不仁不义的地方,不能因为我们过的好些就觉得我们亏欠了你们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?你们?”莫凭澜抬起头来,眼睛里的冷光似要把莫如前一段段切碎。

    莫如前眼光一颤,但到底是老江湖,他轻咳一声,“当年的事错综复杂实属奸人所害,本来可以解释清楚。可谁知你娘性如烈火,做起事情猛撞的不管不顾。说起来,长安的脾气倒是不像郄宁,反而有点像你娘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谈论自己的母亲,莫凭澜的忍耐力早就到了尽头,他把拳头捏的格格响,“不要再提我娘,你不配!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为了什么而来你我都很清楚!你以为我和郄宁真傻到看不出你眼睛里的恨意吗?但你是狼我也养在身边,我用我的所有来喂肥你,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让你保护长安,让她像她的名字一样一世长安,可是你呢?你都对她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窗户纸捅破了,个人心里那沟沟壑壑都看的分明,却又看不懂更为复杂的感情。

    对莫凭澜来说,莫如前养了他十几年,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手把手教着做生意。莫凭澜从小没有父亲,这种又崇拜又仇恨的感情交织在一起,到了现在复杂的他自己都说不清。

    而对莫如前来说,这是自己前妻的儿子,他对他有愧疚有疼爱还有利用,到了今天,一手看着自己养大的狼崽子反口咬自己,那感觉复杂的更让他理不清。

    许久,他像是打了一场大仗,疲惫的低下头,“莫凭澜,我错了。为了长安,我跟你做个交易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眸子豁然一亮,就像阳光乍破积着厚云的天空,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求而不得的那个秘密。”

    等莫凭澜和莫如前交谈完已经是很久以后,他从屋里走出来冷的浑身一颤,竟然是从来没有感觉的冷。

    小海拿着披风走过来,“少爷,还要出去吗?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,“不了,小姐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她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出去?”莫凭澜皱起眉头,“这样的天气你们竟然不阻拦她?”

    小海摸着头,心说她要出去谁敢拦着。

    看看天色,莫凭澜对他说:“出去把人给找回来。”

    小海小跑着就走了,还差点摔倒。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莫凭澜不仅发起呆,脑子里回响着莫如前的话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能对长安好,就尽早的放她自由。过完年让她和雪苼一起去港岛读书吧,你们也冷静冷静。”

    修长白净的手在空中微微蜷起,似乎想要抓住什么,可除了风从指缝里钻过,他什么也抓不到。

    长安在书房里闷坐了一会儿,还是觉得透不过气,她索性披上一件大衣走出了家门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去哪里,就沿着大街慢慢走着,她脚上还穿着居家的绣花软缎鞋子,这走了一会儿就给雪水湿了个透。

    她又仔细把昨天的事回顾了一遍,包括有嫌疑的李老板和他的手下以及那个伙计,这些人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,没有任何时间去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打晕扔到地下去,而且外人也不可能知道仓库下面还有地库,这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何欢儿在撒谎。

    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,就是要她和莫凭澜反目。

    可是同样的目的,莫凭澜就想到她会用会使,对何欢儿始终坚信,真是何其的讽刺?

    既然他们这么臭味相投,成全他们好了,何苦天天这样纠缠大家都痛苦?

    可一想到莫凭澜再也不属于自己,每天跟何欢儿成双入对的时候,她就心痛的自己受不了。

    太烦躁了,她索性蹲下团了一个大雪球狠狠的丢出去。

    路上没什么人,她谁也打不到,倒是有只冻得夹着尾巴的狗朝她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长安也呲牙咧嘴的瞪回去,可没想到一个雪球打在她眼睛上。

    她捂着眼睛,心说这狗成精了,都懂得扔雪球了。

    好容易把眼睛里的雪弄掉了,果然那只狗还在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小样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
    说着她又团了一个对着那狗扔过去。

    狗这次被打狠了,汪汪哀叫着跑了。

    长安刚要拍手庆祝自己的胜利,忽然一个雪球砸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这下她知道是有人在捉弄她,便冲着前面的巷子喊:“谁在那里,谁?”

    没有人回答,雪球倒是有好几个。

    长安被打了,但是又不知道打人的人在哪,她本来一肚子的委屈,此时借题发挥蹲在雪地上嘤嘤哭泣起来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雪地上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,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看了看,然后蹲下,带着手套的大手拍了拍她的头。

    “别管我。”长安脸埋在膝盖上,肩膀不停的抖动。

    那人浓黑的眉毛挑了挑,似乎很不耐烦,可还是蹲下看着她。

    长安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,她一皱眉,慢慢的抬起头来……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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